豆瓣讀書散文

General 更新 2024年06月01日

  讀書是最好的學習。追隨偉大人物的思想,是最富有趣味的一門科學。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憶當年,穿著細事且莫等閒看!

  幼年讀書,遇"服之不衷,身之災也",曾想:衣所以蔽體,禦寒而已,怎麼穿得不當,還足招禍?遇孔丘"微服而過宋",曾想:像所謂"萬世師表"那樣方正、古板,道貌岸然連走路都"行不由徑",吃飯也"割不正不食",一旦人要殺他,為了避免人注意,怎麼還把平常的衣服都換了逃走呢?此外還遇到許多有關穿著的話,當年都不求甚解,終以不了了之。

  辛亥革命初年,我滿身"土氣",第一次從萬山叢中出來,到一百里遠的縣城考高小。有位年紀比我約大兩倍的同鄉說:"進城考洋學堂,也該換一身像樣的衣服,怎麼就穿這一身來了。"

  我毫不知天高地厚,一片憨直野氣,土銃一樣,這麼銃了一句:"考學問,又不是考衣服!"

  這一銃非同小可,把對方的眼睛銃得又大又圓。他連聲說:"了不起!了不起!言樁有理!有理!"

  我當時不辨這是挖苦,還是正語。不求甚解,仍以不了了之。

  總之,書是書,我是我。不識不知,書本於我何有哉!

  "五四"風暴中,作為一個北方省城的中學生,到上海蔘加第一次全國學生代表會議。這宛如一枚剛出土的土豆,猛然落入金光耀目的十里洋場。"土氣"之重,和當年從深山落入縣城的情況比來,真有天淵之別了。

  如此"土氣"的穿著,加之滿口土腔,甚至問路,十九都遭到白眼。舉目所至,多為紅紅綠綠,油頭粉面。不快之感,油然而起。碰壁之餘,別有一番從所未嘗的澀味在心頭。我咀嚼,回味……後來讀到魯迅先生有關文章時,才恍然悟到:甚矣,穿著亦大有文章也!

  魯迅先生在《上海的少女》一文中,曾說過這樣一段話:"在上海生活,穿時髦衣服的比土氣的便宜。如果一身舊衣服,公共電車的車掌會不照你的話停車,公園看守會格外認真地檢查入門券,大宅子或大客寓的門丁會不許你走正門。所以,有些人寧可居斗室,喂臭蟲,一條洋服褲子卻每晚必須壓在枕頭下,使兩面褲腳上的摺痕天天有稜角。"

  啊,原來如此。不過這只是一個方面。還有魯迅先生尚未行之於文字的,這姑且放下不表。

  且說當年北京,我總覺有所不同。儘管歲月飛逝,人事滄桑,而陰丹士林一類的藍大褂"江山",總穩如磐石。男女老幼,富貴貧賤,無不甘為"順民"。春夏秋冬,時序更迭,藍大褂卻總與其主人形影相隨也。溽暑盛夏,儒雅之士,倘嫌它厚,改換紡綢、夏布之類的料子而已。但其實,那也不見得真穿,出門時,多半搭在肘彎上作樣子,表示禮貌罷了。短促的酷暑一過,又一元復始了。其他季節,不管"內容"如何隨寒暖而變化:由夾而棉,或由棉而皮;也不管怎樣"錦繡其內",外面卻總罩著一件"永恆的"藍大褂。實在說,藍大褂在長衣中也確有可取之處:價廉、樸素、耐髒、經磨,宜於御風沙……對終日在粉筆末的塵霧中周旋的窮教書匠說來,更覺相宜;這不僅使他雪人似地一出教室,輕輕一撣,便故我依然,且在一些富裕的同類和學子面前,代他遮掩了幾許寒酸,使他廁身"士林",滿可無介於懷了。

  不僅此也。在豺狼逞霸,獵犬四出的當年,據說藍大褂的更大功能,在於它的"魚目混珠"。但其實也不盡然。同樣託庇於藍大褂之下,而竟不知所終者,實大有人在!不過同其他穿著相比,藍大褂畢竟"吉祥"得多了。雖然這是無可奈何中的聊以自慰的偏見而已。

  某年秋夜,一個朋友把我從天津送到北平。另一個朋友相見之下,驚慌地說:

  "呀,洋馬褂!不行,換掉--換掉!"

  我窘態萬狀,無言以對。殊不知我失掉"民族形式"的裝備也久矣。他忽然若有所悟地轉身到臥房裡取了一件藍大褂,給我換上,就講起北平的"穿衣經"來。

  實在說,我向來是不喜歡"洋馬褂",鍾愛藍大褂的。不過這以前,此一地,彼一地也。穿著藍大褂在異邦馬路上行走,其引人注目,正不亞於狗熊在廣場上表演。而現在和藍大褂重結不解之緣,恰是"適懷我心"了。

  不久,我就穿著這"適懷我心"、而且又能"魚目混珠"的藍大褂,到了闊別的十里洋場。

  不知怎的,也許因為久別重逢,分外興奮了吧,我這如此"土氣"的藍大褂,昨天整整半日,魯迅先生彷彿都沒有發覺。第二天用過早飯,一同登樓。坐定之後,正不知話題從何開始。窗明几淨,鴉雀無聲,旭日朗照,滿室生輝。我們恬淡閒適,萬慮俱無。如此良辰,正大好傾談境界也。這時魯迅先生忽然把眉頭一揚,好像哥倫布望見新大陸似的,把我這"是非之衣"一打量,驚異地說:

  "藍大褂!不行,不行。還有好的沒有?"

  我感慨地說:"北方之不行也,洋馬褂……"

  他沒待我說完,就接著說:

  "南方之不行也,藍大褂呀!洋馬褂倒滿行。還有好的沒有?"

  我一面答有,一面把那頓成"不祥之衣"的藍大褂下襟,往起一撩,露出了皮袍面:這是深藍色的,本色提花的,我叫不出名字的絲織品。堪稱大方、素雅,而且柔和、舒適。

  魯迅先生一見,好像發現了我的保險單一樣,喜不自勝地說:

  "好!好!滿及格!"

  他放心了。面露微笑地噴了一口煙說:

  "沒事別出門。真要出門時,千萬不能穿這藍大褂。此地不流行。否則易被注意、盯梢,萬一被盯上可不得了!"

  當時的確如魯迅先生所說:"滬上實危地,殺機甚多,商業之種類又甚多,人頭亦系貨色之一,販此為活者,實繁有徒,倖存者大抵偶然耳。"

  接著他就談到不但要注意穿著,而且要注意頭髮梳整齊,皮鞋擦光等等。蓬首垢面、衣冠不整、外表古怪,都足引起注意,鬧大亂子。連舉止也都要留神……

  "這是用犧牲換來的教訓呀。"

  他結論似地這麼來了一句,又點起一支菸,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接著說:

  "在上海過生活,就是一般人穿著不留心,也處處引起麻煩。我就遇到過。"

  他又噴了一口煙,停頓了一下,用說故事的口氣,從容不迫地一邊回憶,一邊說起來:

  "有一次,我隨隨便便地穿著平常這一身,到一個相當講究的飯店,訪一個外國朋友,飯店的門丁,把我渾身上下一打量,直截了當地說:

  "'走後門去!'

  "這樣飯店的'後門',通常只運東西或給'下等人'走的。我只得繞了一個圈子,從後門進去,到了電梯跟前,開電梯的把我渾身上下一打量,連手都懶得抬,用腦袋向樓梯擺了一下,直截了當地說:

  "'走樓梯上去!'

  "我只得一層又一層地走上去。會見了朋友,聊過一陣天,告辭了。

  "據說這位外國朋友住在這裡,有一種慣例:從來送客,只到自己房門為止,不越雷池一步。這一點,飯店的門丁、開電梯的,以及勤雜人員等等,都司空見慣了。不料這次可破例了。這位外國人不但非常親切而恭敬地把我送出房門,送上電梯,陪我下了電梯,一直送到正門口,恭敬而親切地握手言別,而且望著我的背影,目送著我遠去之後,才轉身回去。剛才不讓我走正門的門丁和讓我步行上樓的開電梯的人,都滿懷疑懼地閉在悶葫蘆中……"

  他噴了一口煙,最後結束說:

  "這樣社會,古今中外,易地則皆然。可見穿著也不能等閒視之呀。"

  :廬 山 面 目

  "咫尺愁風雨,匡廬不可登。只疑雲霧裡,猶有六朝僧。"***錢起***這位唐朝詩人教我們"不可登",我們沒有聽他的話,竟在兩小時內乘汽車登上了匡廬。這兩小時內氣候由盛夏迅速進入了深秋。上汽車的時候九十五度,在汽車中先藏扇子,後添衣服,下汽車的時候不過七十幾度了。趕第三招待所的汽車駛過正街鬧市的時候,廬山給我的最初印象竟是桃源仙境: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茶館酒樓,百貨之屬;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不過他們看見了我們沒有"乃大驚",因為上山避暑休養的人很多,招待所滿坑滿谷,好容易留兩個房間給我們住。廬山避暑勝地,果然名不虛傳。這一天天氣晴明。憑窗逃眺,但見近處古木參天,綠廕庇日;遠處崗巒起伏,白雲出沒。有時一帶樹林忽然不見,變成了一片雲海;有時一片白雲忽然消散,變成了許多樓臺。正在凝望之間,一朵白雲冉冉而來,鑽進了我們的房間裡。倘是幽人雅士,一定大開窗戶,歡迎它進來共住;但我猶未免為俗人,連忙關窗謝客。我想,廬山真面目的不容易窺見,就為了這些白雲在那裡作怪。

  廬山的名勝古蹟很多,據說共有兩百多處。但我們十天內遊蹤所到的地方,主要的就是小天池、花徑、天橋、仙人洞、含鄱口、黃龍潭、烏龍潭等處而已。夏禹治水的時候曾經登大漢陽峰,周朝的匡俗曾經在這裡隱居,晉朝的慧遠法師曾經在東林寺門口種松樹,王羲之曾經在歸宗寺洗墨,陶淵明曾經在溫泉附近的慄裡村住家,李白曾經在五老峰下讀書,白居易曾經在花徑詠桃花,朱熹曾經在白鹿洞講學,王陽明曾經在捨身巖散步,朱元璋和陳友諒曾經在天橋作戰……古蹟不可勝計。然而憑弔也頗傷腦筋,況且我又不是詩人,這些古蹟不能激發我的靈感,跑去訪尋也是枉然,所以除了乘便之外,大都沒有專程拜訪。有時我的太太跟著孩子們去尋幽探險了,我獨自高臥在海拔一千五百公尺的山樓上看看廬山風景照片和導遊之類的書,山光照檻,雲樹滿窗,塵囂絕跡,涼生枕簟,倒是真正的避暑。我看到天橋的照片,遊興發動起來,有一天就跟著孩子們去尋訪。爬上斷崖去的時候,一位掛著南京大學徽章的教授告訴我:"上面路很難走,老先生不必去吧。天橋的那條石頭大概已經跌落,就只是這麼一個斷崖。"

  我抬頭一看,果然和照片中所見不同:照片上是兩個斷崖相對,右面的斷崖上伸出一根大石條來,伸向左面的斷崖,但是沒有達到,相距數尺,彷彿一腳可以跨過似的。然而實景中並沒有石條,只是相距若干丈的兩個斷崖,我們所登的便是左面的斷崖。我想:這地方叫做天橋,大概那根石條就是橋,如今橋已經跌落了。我們在斷崖上坐看雲起,臥聽鳥鳴,又拍了幾張照片,逍遙地步行回寓。晚餐的時候,我向管理局的同志探問這條橋何時跌落,他回答我說,本來沒有橋,那照相是從某角度望去所見的光景。啊,我恍然大悟了:那位南京大學教授和我談話的地方,即離開左面的斷崖數十丈的地方,我的確看到有一根不很大的石條伸出在空中,照相鏡頭放在石條附近適當的地方,透視法就把石條和斷崖之間的距離取消,拍下來的就是我所欣賞的照片。我略感不快,彷彿上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商業廣告的當。然而就照相術而論,我不能說它虛偽,只是"太"巧妙了些。天橋這個名字也古怪,沒有橋為什麼叫天橋?

  含鄱口左望揚子江,右瞰鄱陽湖,天下壯觀,不可不看。有一天我們果然爬上了最高峰的亭子裡。然而白雲作怪,密密層層地遮蓋了江和湖,不肯給我們看。我們在亭子裡吃茶,等候了好久,白雲始終不散,望下去白茫茫的,一無所見。這時候有一個人手裡拿一把芭蕉扇,走進亭子來。他聽見我們五個人講土白,就和我招呼,說是同鄉。原來他是湖州人,我們石門灣靠近湖州邊界,語音相似。我們就用土白同他談起天來。土白實在痛快,個個字入木三分,極細緻的思想感情也充分表達得出。這位湖州客也實在不俗,句句話都動聽。他說他住在上海,到漢口去望兒子,歸途在九江上岸,乘便一遊廬山。我問他為什麼帶芭蕉扇,他回答說,這東西妙用無窮:熱的時候扇風,太陽大的時候遮陰,下雨的時候代傘,休息的時候當坐墊,這好比濟公活佛的芭蕉扇。

  因此後來我們談起他的時候就稱他為"濟公活佛"。互相敘述遊覽經過的時候,他說他昨天上午才上山,知道正街上的館子規定時間賣飯票,他就在十一點鐘先買了飯票,然後買一瓶酒,跑到小天池,在革命烈士墓前奠了酒,遊覽了一番,然後拿了酒瓶回到館子裡來吃午飯,這頓午飯吃得真開心。這番話我也聽得真開心。白雲只管把揚子江和鄱陽湖封鎖,死不肯給我們看。時候不早,汽車在山下等候,我們只得別了濟公活佛回招待所去。此後濟公活佛就變成了我們的談話資料。姓名地址都沒有問,再見的希望絕少,我們已經把他當作小說裡的人物看待了。誰知天地之間事有湊巧:幾天之後我們下山,在九江的潯廬餐廳吃飯的時候,濟公活佛忽然又拿著芭蕉扇出現了。原來他也在九江候船返滬。我們又互相敘述別後遊覽經過。此公單槍匹馬,深入不毛,所到的地方比我們多得多。我只記得他說有一次獨自走到一個古塔的頂上,那裡面跳出一隻黃鼠狼來,他打湖州白說:"渠被吾嚇了一嚇,吾也被渠嚇了一嚇!"我覺得這簡直是詩,不過沒有叶韻。宋楊萬里詩云:"意行偶到無人處,驚起山禽我亦驚。"豈不就是這種體驗嗎?現在有些白話詩不講叶韻,就把白話寫成每句一行,一個"但"字佔一行,一個"不"也佔一行,內容不知道說些什麼,我真不懂。這時候我想:倘能說得像我們的濟公活佛那樣富有詩趣,不叶韻倒也沒有什麼。

  在九江的潯廬餐廳吃飯,似乎同在上海差不多。山上的吃飯情況就不同:我們住的第三招待所離開正街有三四里路,四周毫無供給,吃飯勢必包在招待所裡。價錢很便宜,飯菜也很豐富。只是聽憑配給,不能點菜,而且吃飯時間限定。原來這不是菜館,是一個膳堂,彷彿學校的飯廳。我有四十年不過飯廳生活了,頗有返老還童之感。跑三四里路,正街上有一所菜館。然而這菜館也限定時間,而且供應量有限,若非趁早買票,難免枵腹遊山。我們在輪船裡的時候,吃飯分五六班,每班限定二十分鐘,必須預先買票。膳廳裡寫明請勿喝酒。有一個乘客說:"吃飯是一件任務。"我想:輪船裡地方小,人多,倒也難怪;山上游覽之區,飲食一定便當。豈知山上的菜館不見得比輪船裡好些。我很希望下年這種辦法加以改善。為什麼呢,這到底是遊覽之區!並不是學校或學習班!人們長年勞動,難得遊山玩水,遊興好的時候難免把吃飯延遲些,跑得肚飢的時候難免想吃些點心。名勝之區的飲食供應倘能滿足遊客的願望,使大家能夠暢遊,豈不是美上加美呢?然而廬山給我的總是好感,在飲食方面也有好感:青島啤酒開瓶的時候,白沫四散噴射,飛濺到幾尺之外。我想,我在上海一向喝光明啤酒,原來青島啤酒氣足得多。回家趕快去買青島啤酒,豈知開出來同光明啤酒一樣,並無白沫飛濺。啊,原來是海拔一千五百公尺的氣壓的關係!廬山上的啤酒真好!

  :清貧

  我從事革命鬥爭,已經十餘年了。在這長期的奮鬥中,我一向是過著樸素的生活,從沒有奢侈過。經手的款項,總在數百萬元;但為革命而籌集的金錢,是一點一滴的用之於革命事業。這在國方的偉人們看來,頗似奇蹟,或認為誇張;而矜持不苟,舍已為公,卻是每個共產黨員具備的美德。所以,如果有人間我身邊有沒有一些積蓄,那我可以告訴你一樁趣事:

  就在我被俘的那一天一個最不幸的日子,有兩個國方兵士,在樹林中發現了我,而且猜到我是什麼人的時候,他們滿肚子熱望在我身上搜出一千或八百大洋,或者搜出一些金鐲金戒指一類的東西,發個意外之財。那知道從我上身摸到下身,從襖領捏到襪底,除了一隻時表和一支自來水筆之外,一個銅板都沒有搜出。他們於是激怒起來了,猜疑我是把錢藏在那裡,不肯拿出來。他們之中有一個,左手拿著一個木柄榴彈,右手拉出榴彈中的引線,雙腳拉開一步,作出要拋擲的姿勢,用凶惡的眼光盯住我,威嚇地吼道:

  “趕快將錢拿出來,不然就是一炸彈,把你炸死去!”

  “哼!你不要作出那難看的樣子來吧! 我確實一個銅板都沒有存;想從我這裡發洋財,是想錯了。”我微笑淡淡地說。

  “你騙誰!象你當大官的人會沒有錢!”拿榴彈的兵士堅不相信。

  “決不會沒有錢的,一定是藏在那裡,我是老出門的,騙不得我。”

  另一個兵士一面說,一面弓著背重來一次將我的衣角褲襠過細地捏,總企望著有新的發現。

  “你們要相信我的話,不要瞎忙吧! 我不比你們國民黨當官,個個都有錢,我今天確實是一個銅板也沒有,我們革命不是為著發財啦!”我再向他們解釋。

  等他們確知在我身上搜不出什麼的時候,也就停手不搜了;又在我藏躲地方的周圍,低頭注目搜尋了一番,也毫無所得,他們是多麼的失望呵!那個持彈欲放的兵士,也將拉著的引線,仍舊塞進榴彈的木柄裡, 轉過來來搶奪我的表和水筆。後彼此說定表和筆賣出錢來平分,才算無話。他們用懷疑而又驚異的目光, 對我自上而下的望了幾遍,就同聲命令地說:“走吧!”

  是不是還要問問我家裡有沒有一些財產?請等一下,讓我想一想,啊,記起來了,有的有的,但不算多。去年署天我穿的幾套舊的汗褂褲, 與幾雙縫上底的線襪,已交給我的妻放在深山塢裡保藏著--怕國軍進攻時,被人搶了去,準備今年署天拿出來再穿;那些就算是我唯一的財產了。但我說出那幾件“傳世寶”來,豈不要叫那些富翁們齒冷三天?!

  清貧,潔白樸素的生活,正是我們革命者能夠戰勝許多困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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